楚雨寒枯

寒雨连江夜入吴 平明送客楚山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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别人赏天上的月亮 我赏我自己的月亮
"Спокойной ночи, Саша."

[全职高手][叶修]果然还是要爱啊

*这大概是我目前最有头有尾也最不靠谱的短篇脑洞x

*标题来自网络,有借梗,内容纯属虚构,请勿当真,无打斗场面x

*发觉叶神的生日在春夏之际,想写有夏天气息的故事QAQ

*翻了翻以前的记录,好像去年我也是在520之际写的叶神

*这样特殊的日子里,再以此献给我们荣耀中最大的男神

*虽然写这篇文的初衷只是因为我想喝酸梅汤x但写着写着我把初衷忘了x

*写生贺惯例的第一人称,可当第二人称看啦w

*私设如山,避雷注意,欢迎捉虫,ooc,别取关也别找我谈人生好么QAQ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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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发生在某个夏天的事情。

我刚刚从室外回到屋子里,两边的温差基本可以忽略不计,屋子里同样闷热难耐。我拉开四方桌前属于我的那把椅子,坐下来的那刻感到了种仿佛舟车劳顿后的解放。

我望了望桌上堆叠的复习资料,然后望了望与我共享着另半边桌子的叶修。他正伏着身子专注地看摊开的那本书,一派心静自然凉的模样。

但我想他也很热,因为我分明看到有汗滴顺着他的脖颈淌下来,然后沿着线条浅浅地蕴在锁骨里。叶修重新调整了坐姿,将书翻到下页,那颗汗珠就随着他的动作径直滑进了衣领。他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V字领长袖T恤,我盯着叶修的脸,想象那颗汗珠会一路滑过他的身体往下淌,最后消失在裤腰边缘,就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。

叶修此时把头转过来:“你一直看着我干吗。”

“没。”我狡辩地摇摇头,把目光收了回去,然而察觉到叶修依旧对我保持怀疑,再加之天气实在太热,我认命般地撑着桌子站了起来,从善如流地转移话题,“喝酸梅汤吗?”

叶修的眼神追着我这个方向看过来,顿了两秒后他点头,道:“行啊。”

·

我最近对叶修的感情有点复杂。

叶修在第十赛季终结时宣布退役,随之担任领队出战第一届荣耀世界邀请赛,带领中国队在世界赛场上夺得佳绩。但周围的人都知道,他不仅已彻底从中国的职业赛场上悄然离开,这段时间就连世邀赛和兴欣的事都关心甚少。他虽然没有细说,但我大概知道是为什么。

叶修初中时期离家出走,将整份的青春献给了荣耀,如今功成名就潇洒返还,是时候实现他与父亲的约定,也是时候把先前丢失的都弥补回来。

我知道荣耀仍是叶修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,但每当我看到他手中那本高等数学时,都无法忽视掉那股浓浓的违和感。至少在我看来,叶修的大把学习精力应该都放在荣耀近期的更新上,最起码也是一半荣耀一半学业的模式,而像现在这样重课业轻荣耀,我真的不习惯。

或许是我在联赛早期就认识了叶修的关系,我认为斗神就该属于战场,无论曾经抑或将来。

桌上那沓复习资料是我的,现在却是叶修在用,他事先自己选定了还挺合适的专业,加之这些东西毕竟没有离我太远,遇到问题我还能给他讲讲,我们在一起共同的时间也多了起来。

可就是这部分时间令我感到不安。以前我但凡想见到叶修,就要去嘉世俱乐部,去各地场馆到处找,再后来要去兴欣网络会所和上林苑,聚少离多,却互相乐此不疲。而现在,我随时随地都能找到他,时时刻刻知道他在做什么,他对我亦然。

我担心我已经对他有了审美疲劳,不知道他对我有没有同样的感觉。我知道这种想法根本就是大错特错,有都不应该有。可是因为了解,所以分开,这话好像也没说错。

·

我把酸梅汤端过来时看到叶修已经把高数书合上了,手腕放在搁起来的膝盖上好整以暇,明摆着就是在等我的意思。果然我没看错,这个家伙不能坚持太久,比起高数他更适合荣耀。

深褐色的酸梅汤盛在温润的白瓷碗里显得剔透,我盛出来后往里面加了点冰块,冰块间摩擦碰撞敲击的声音听着让人心情大好,我把碗放到叶修面前时,他立刻拿起勺子舀了一勺。

“这是自己做的?”叶修问。

我也喝过一勺后点点头回答他:“对,不过我好像弄得太甜了。”

“甜吗?我觉得已经够酸了,消暑解渴正好,你还要再酸啊。”叶修还要再尝第二口,勺子举到嘴边堪堪停住,“等等……你该不会是……”

“想什么呢你!”我及时打断他,“不是那样好不好!”

叶修眯了眯眼睛,说出的话配上他暧昧的笑容令人想入非非:“太遗憾了,看来今晚我……”

“别说出来!”我喊道,把他的话都堵了回去,“我知道你要说什么,但这事能不能慢慢来?”

叶修没再说下去,把身体转回去继续喝酸梅汤,他脸上挂着的深深笑意让我感觉脸发烫,不知道是否因为他那不置可否的调戏,我觉得好像更热了。

我将装酸梅汤的白瓷碗推远一点,在桌上趴下来。

本想小睡一会,顺便躲避刚刚叶修刻意制造的尴尬,无奈好几分钟过去了,睡意却越来越浅。

果然最近不能在他身边多待,我再度撑着桌子站起来:“我去外面透透气。”我刚拉开大门,突然有道黑影朝着我扑面而来,砰地撞上了我的额头。

我被撞得一震,尽管不疼,但当看清撞我的是什么东西后,我立刻把门紧闭,跑回叶修身边。

“叶神叶神叶神!”我喊,“我刚刚被一只蜻蜓撞了!”

就我跟他认识的这些年来看,叫他老叶似乎会更符合我们之间的设定,我也尝试这么叫过,不太习惯,只因当年一睹斗神风采,这声叶神就叫到了现在。

·

“蜻蜓?”叶修有些不明就里,“飞那么低?”

“它飞得低也就算了还撞到我了!你知道我最怕虫了啊!”我想起刚刚的事情还心有余悸,甚至感到有点狂躁,便抬手撩起长发给自己扇了扇风。

“别动。”叶修忽然喊住我,“你脖子上是什么东西?”

我被他问得莫名其妙,他站起来,伸手探在我的后颈处。刚才头发遮着看不见,我自己也感觉不到,现在他将手指按上去时,我隐隐觉得那处的皮肤似乎已经发硬,仔细体会还有点疼。

“好像不是虫咬的,有点像烧伤。”叶修皱着眉头说,我吃惊,急忙要找两面镜子对照着看,叶修却拦住我,将我握在手里的头发全散了后,还顺势抚摸了下,“不是很严重,你别看了。”

叶修不让我看,所以我想后面那块地方的状况应该不是太好:“但我没有被烫过啊。”

“可能是你在门外的时候搞的,”叶修走到房间左边的窗口前说,“还有蜻蜓也很奇怪。”

叶修拨开红色的窗帘向外张望,立刻“哎呦我去”了一声。

这栋房屋是平房,夏休期开始之初,我和叶修租借了这里。他敲定的地方,为期两个月,作为夏季的避暑地,外加这里远离尘嚣,不管是他还是我都能清静些。

我跟过去,看到令叶修都极为震惊的场面时,我瞬间紧张得攥住了他的衣袖。

是蜻蜓。成百上千的蜻蜓在空中漫天飞舞,都快低到与窗口持平,从屋里向外看去织成了一片黑纱,令我头皮发麻。所幸房屋的隔音效果不错,我听不到它们扑棱翅膀发出的声音,不然我觉得我的心理会立刻在当下崩溃。这场混乱应该开始没多久,因为刚才我出门的时候还未发生,极少数的蜻蜓就像刚才撞我那样猛烈地撞在窗玻璃上,发出咚咚咚的沉闷响声。我看着它们自杀式的行为又极度统一的坠落,细密的恐惧感令我往后倒退了好几步。

叶修比我想象得还要平静,他默默看了空中盘旋的蜻蜓一会儿,轻轻推开玻璃窗,拎了一只掉在窗台上的蜻蜓进来,然后很快地把玻璃窗重新推上。

叶修提着那只蜻蜓的尾巴:“这不是普通的蜻蜓,是柯斐尔蜻蜓。”

“柯斐尔?”这回轮到叶修令我吃惊了,“那是什么东西?你怎么知道?”

“我接触这玩意儿有好多年了。和普通的蜻蜓不一样,普通的蜻蜓在快要下雨的时候会飞得特别低,而它们只出现在会有火象的地方。这么多的柯斐尔同时出现……”叶修低语。

“等等你先回答我的问题,你说你接触它们有好几年了?到底怎么回事?”我揪住叶修。

“我要再看看你的那块烫伤。”叶修小心翼翼地将玻璃窗打开一条缝,把那只柯斐尔重新利索地丢了出去,然后让我转过去背对他,掀开我的头发,发出一声喟叹,“果然。”我刚张口要问,这次叶修很主动地告诉了我答案:“我想,你刚刚在屋外碰到龙了。”

如果说叶修刚刚谈论的柯斐尔属于生物学范畴的知识,我还能把它当做叶修的业余爱好,并且算作他背着我偷偷把专业改了,但现在出现的龙已经涉及到玄学,怎么看都不正常吧!

“我没碰到任何东西。你……你真的是叶修么?”我把头发从他手中扯回来,退得远了些。

“如假包换,媳妇你要相信我啊。”叶修举起双手以示清白,“虽然我也不介意你对我做点什么来验明真身,但现在解决你和龙的问题比较重要。”

我无言以对,是不是叶修我凭直觉最为清楚,而正如他所说,如假包换。

好吧,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我被他的道理搞得心悦诚服了,尽管无论多少次都累感不爱。

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,叶修的话似乎也变得没那么难理解了:“那只龙应该还小,所以你没有发现它,我们现在要去把它消灭,龙一死,魔法火焰在你身上造成的烧伤就会消除的。”

“听起来很危险。”我努力配合着叶修说,语气迷之尴尬,“这块烧伤会有什么影响么?”

“这倒没有,不过哥的媳妇,身上可不能有这样的瑕疵。”叶修绕过我向壁橱走去,“别有心理负担,我还有其他原因。龙十年必出,我们要趁它还没长大的时候消灭它,否则就不是在人身上不知不觉留个烧伤那么简单的事了。”

“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才选了这鬼地方避暑。”我扶额,“你现在又在那里捣鼓什么?”

“你总不能让我空手接白刃吧。”叶修敞开壁橱的门,拽了两下连着顶灯开关的绳子,接触欠佳的顶灯闪烁几下终于亮了,他弯腰摸上一个满是灰尘的箱子,“快过来看。”

我走过去,只见开箱的那刻似有电流急走而过,一把金属骨架的伞静静躺在箱底。

·

“千机伞?!”我大惊。

“你知道千机伞?”出乎意料,叶修好像比我还要惊讶,“我以前有和你提起过吗?”

我该告诉他全世界都知道它的存在吗?果然我还是没办法完全接受叶修的世界观,在脑子里想了几种解释的版本最后都否决了,最后我无奈道:“没有,但你别问我怎么知道的,行不?”

叶修静静地看着我,然后极轻地一笑,握住千机伞那像步枪枪托似的伞柄,把它从箱子内取了出来:“行吧,媳妇不想说我就不问了,虽然你迟早得告诉我。现在哥带你杀出去,跟好。”

叶修将手按在大门的门把手上,回头又确认了一遍我紧跟着他,才缓缓将门把手按下。

门被打开的那刻,我听到了类似几十个人在同时蹂躏塑料袋的声音,那是这些柯斐尔振动翅膀发出的,刺激耳膜还让人心里发痒,我立即就想退回屋子里。这时叶修握住我的手,将我往他身边带了一带,顺势把手臂环过来搂住我的肩膀。他另一边的手一抖,千机伞的伞面哗地一下在我们的头顶撑开,遮去了近乎半片天光。

叶修偏过头朝我弯了弯眼睛:“走咯。”

事实证明情况比我想得要好很多。叶修刚往前走上一步,成群的柯斐尔便呼啦啦地往后退,飞行轨迹比刚才更杂乱无章,好像在四处逃命奔走,千机伞下周围几米内没有柯斐尔敢靠近。

我又忍不住去看叶修。浅淡的笑意噙在他的眼角眉梢,头发有些长了,明显没有打理过,就这么随意地在耳鬓翘着。我以前从没刻意揣摩过叶修的外表,因为我看重他的内在人格,关注的也永远是他在赛场上的角色,不得不说他有时会被账号卡抢去了风头。可我已经开始遗憾没有把那正红色的窗帘扯下来给他当披风,因为就在此时,他在我面前呈现过的所有形象完美重合,令我瞬间忆起当年见他的那份悸动,强烈感染我的是他十年如一日的斗志昂扬。

临危不惧源于他的强大,更来自于他天生的性格使然。眼见所有的柯斐尔调转方向朝着天际飞去,最终变成远方黑沉沉的雾霭,我意识到,或许它们害怕的不是千机伞,而是叶修。

叶修收了千机伞,冲我扬了扬眉毛:“怎么样?厉害不?”

“是指千机伞厉害?还是你厉害?”我问道。

“你说呢?”

我想了想后,说:“你就算没有千机伞也很厉害,千机伞只有在你手中才会变得厉害。”

虽然很拗口,但我找不到比这句话更贴切的了。

·

叶修抬头眯着眼睛盯着远处的柯斐尔群,没有了它们的阻挡,天气好像显得更晴朗了,周围稀疏的树林里隐隐约约传来蝉的声音,声音越来越大,直到百蝉争鸣成为声嘶力竭的呐喊,将夏天的氛围渲染地富有活力而惨淡:“我们得跟着它们,柯斐尔会飞往有龙的地方。”

叶修单手将千机伞扛在肩膀上,走向林间唯一的那条小路,我不带任何犹豫地跟上了他。

周围环境和来时不一样了。这片是小有名气的避暑胜地,除了叶修选定的这所平房,相隔不远还有其他房屋,开发商将距离控制在了不会失去联络也不会互相打扰的范围。但我们已经走了快要半小时,目力所及只有层层叠叠的树林,偶尔遇到的饱满红色浆果是唯一的亮色。

“媳妇你看,”叶修举起千机伞用伞尖比划着,“那棵应该是林子里最高的树了。”

他看起来心情很好,我抬头瞥了眼他所指的那个方位,含糊其辞地应了一声。

叶修真的完全不怀疑我们所在的世界。这个世界有从来没听说过的物种柯斐尔,有龙,还有魔法,仅存在于荣耀游戏中的千机伞现在就握在叶修手上,所有的事情都太匪夷所思了。包括突然改变的自然环境和得到君莫笑技能树的叶修,都在无法解释的范畴里。

我曾经怀疑所有的问题出在叶修身上,但这条在最先提出时就不成立,所以线索全断了。

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不正常的呢?我把刚才发生过的全部回忆了遍,思前想后唯有我被蜻蜓撞了这件事。蝴蝶效应不会如此离谱,蜻蜓的撞击竟然会引起整个世界观的崩塌,我想大概要给它重新下个定义,就叫蜻蜓效应,或者柯斐尔效应听上去更有科学性。

叶修停下了脚步:“我们在这里慢点走吧。这个小镇的名字还不错——夏影。”

它是西方幻想著作中常会出现的那种小镇。街道两边满是做生意的流动商贩,用竹编的篮子装着各种新鲜采摘的果蔬,偶尔能看到身披斗篷翻上兜帽的年轻人贩卖魔药和炼金配方。老板大敞着店门亲自站在那里招揽生意,食物的香气能从街的这头飘到另一头。孩子们突然从旁边的巷子里跑出来,在我们附近打闹了几下又疯狂地朝大街中央跑去,嬉笑怒骂在市井里流露出青春的朝气和生机。邮差刚刚从报社里捧了一大摞报纸,就算他下一刻要骑上扫帚给每家每户送去,我想我也不见得会有多惊讶。

直到看见路边写着“少侠贴膜吗”的招牌我才意识到哪里不对。我拍拍自己的口袋。

果然,手机不知道丢哪去了,恐怕是直接被这个世界给格式化了吧。我眼睛将叶修全身上下的兜都扫了个遍,他保留着老人家做派还没习惯用手机,估计问他也是白问。

千机伞本就造型特别,银白的伞面在晴日下泛着流光,引得不少路人纷纷侧目。然而叶修依旧把千机伞扛在肩上,就好像百姓投来的目光根本不是朝着他,如此晃晃悠悠地在街上走着。

“刚刚的那群柯斐尔到过这个镇子吗?”我问叶修。

“或许只是从上空经过。”叶修回答,“不然这里早就闹得鸡飞狗跳了。”

“他们不知道怎么对付柯斐尔吗?既然每十年就有龙出没,他们早该明白才对。”我皱眉。

“甚至有可能不知道龙的存在。”叶修向路边的大叔讨了根最廉价的卷烟咬在嘴里,含糊不清地说,“如果每次都会有人及时把龙赶走,那么他们知不知道根本就无所谓吧?”

叶修是个神秘的人。神秘到他为他的世界做过多少事情,却始终有人不得而知。

没有谁的努力和付出理所应当,可如果我问叶修对此感受如何,他大概只会像现在这样,叼着烟眼神轻飘飘地看过来,给我个含有暖意的微笑。

遗憾吗?痛苦吗?所有澎湃的情感都只能在他的细枝末节被捕捉到。十年饮冰热血难凉,他将永远对世界报以热忱,告诉我们纵使经历背叛,也要投之亡地而后存,置之死地而后生。

我已经看过了他十多年的骄傲,而我又将要见证弑龙的血涂满伞面,那是新一次的王者归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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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确定你管这玩意叫龙?”我瞪着捧在手里的那只小龙,它在我手心里的动作不是很流畅,龙爪挠着我有点微痒,扑棱扑棱翅膀打了个滚勉强站起来,朝着叶修的方向喷出一串蒸汽。

“虽然龙的体型差异确实很大,”洞穴的逆光使叶修的表情模糊不清,“但它真的是龙没错。”

“如果它不是这个体型,就不是在我身上不知不觉留个烧伤那么简单的事了,对吧?”我比了比脖子后面,“所以现在我们怎么办?”

“这家伙长得很快的,还是要早点处理掉。”叶修弯腰伸出手,“来,给我吧。”

后来我没有关心叶修是怎么处理那条龙的。

他问我下一个十年还愿不愿意陪他来这里找龙,我没来得及回答,突然想到后颈的烧伤,用手去摸已经和先前别无二致,就好像这块地方从来没有出过问题一样。

龙所在的洞穴接近山顶,刚从那里面走出来的时候,我几乎被亮得睁不开眼。落日正焕发出燃烧般的光芒,待到它的烈焰燃尽,彻底被遥远地平线吞噬的那刻,它会无声无息地仿佛永远沉陷下去。翻滚的云被染成一片莹红,穹顶却早已变得蓝紫,裹挟着黑暗的压迫一步步席卷世界,最终褪去晚霞赠给远方树林的金辉,夜晚便真正来到了。

“嗯?”叶修虚着眼睛眺望山脚时突然问我,“今儿个是什么日子来着?”

“啊?”我一头雾水,“你指的什么?”

“没事,我想起来了,今天是个很特殊的日子。”叶修微微扬起了嘴角,“你听说过顺星节么?”

顺星节是用来庆祝夏天的节日。

顺星节前有瑰丽落霞,开始后又有繁星满天,却怎么都亮不过大街小巷点起来的油灯和烛火。我们白日里来到夏影镇时还没看出端倪,然此刻已足以得见这个偏远小镇的热闹程度。顺星节时永远会有大批旅客慕名而来,那些旅店的客房早在半月前就都被安排得满满当当。

每次看到这种光影和喧闹交汇的场景,都仿佛能唤醒人脑海深处温柔而悲伤的记忆。

我很早就发觉叶修有个特点——世人能够永远对他抱有期待。

他经历过很多被他戏称作黑暗年代的岁月,他曾反复强调那时的日子绝对称得上狼狈不堪——尽管在我看来完全没这回事,他就是这样经常嘲讽别人,同时又善于自嘲的,哪怕是他从一无所有到辉煌问鼎,再从那个荣耀巅峰到重新把原型都给打了出来。

我以前认为自己没有办法去喜欢叶修这样的人。因为如果我说我喜欢叶修是因为他的好,那么他到底好在哪里,我完全没办法清楚地表述出来。喜欢这个词对双方都太过平等,叶修很早就已经站在了我没有办法触碰的高度,我说喜欢他,这样看起来永远苍白,没有力道。

但我根本做不到不喜欢他。

夏虫语冰。我真的是太天真了。我自诩了解叶修,甚至感觉和他在一起的时光都是在消磨新鲜与刺激。我就像那只仅于夏天生死的夏虫,明明受着时令的制约,却偏偏还要去谈论无法得知的冰雪。我以为我和叶修就只能这样了,殊不知他未来还有更多的荣耀等着我去参与。

果然还是要爱啊。

纵然我的人生中还未出现大起大落,叶修仍旧会是我生命中驱散暮霭的辉光。如果对方是叶修的话,我想我可以倾尽所有去爱他,无所谓朝生暮死,还是分分合合。

“难得出来玩儿,开心点儿啊。”叶修突然呼噜一把我的头发,“你不会还在想龙的事吧?”

我惊:“如果你能稍微改变下你的宅属性的话,我们也不至于难·得出来玩了。”

而且刚刚经过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,如果还能享受这场顺星节的话,那心也真是够大的。

叶修立于钢索桥头,浮在河水上的银月光倒映进他的眼底,比天上的星辉还耀眼无数分。

“其实龙这种生物吧,在不同的世界里也都不同。而且你没有发现吗,龙也经常被用来指为其他东西。”叶修把千机伞靠到一旁,朝我投过来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,“比如……人。”

叶修突然欺身上前抱住我,我的腰抵到了铁索桥的栏杆上,退无可退。

他说:“我就是你命中的真龙。”

话音刚落,他的吻也随之落了下来。

·

桌上的书全都从旁被拂在地上,叶修瞪着眼睛,手中打火机的火苗正突突地跳动。

“我就抽根烟,你有那么生气吗。”叶修把打火机按掉,塞回裤兜里,“大不了我不抽了啊。”

我看着他,愣了两秒,将视线转移到那沓好像是刚刚被我用力打到地上的书,慢慢地推开座椅,弯腰蹲下去捡:“哦,没事,你抽吧。”

叶修见我反应如此强烈,总之不敢再抽,甚至没把那支烟叼在嘴里解馋,又重新插回了烟盒里去,他看着我把书重新在桌上码好,然后默默地坐回椅子。

我把白瓷碗拿过来捧在手里,喝了一口已接近常温的酸梅汤。冰块彻底融了,冲淡了酸梅汤原有的甜味,这样的甜度倒是正好,我索性不用勺子,抬起碗仰头一饮而尽。

“别动。”叶修忽然喊住我,“你脖子上是什么东西?”

“我知道——!”我大喊一声,把叶修吓了一跳,白瓷碗被重重摔在桌上,碗和勺子的碰擦发出令叶修牙酸的声音,我站起来的时候还把椅子整个碰倒了,“这是龙造成的烧伤,你现在去壁橱里拿你的千机伞,我们跟着门外的柯斐尔蜻蜓,穿过夏影镇,在山顶的洞穴里就能找到那只小龙,只要把它消灭,魔法火焰造成的烧伤就会消除的!你听明白了吗!老叶!”

我不带任何停顿地把所有事情一股脑灌输给叶修,说完了才觉得有些气喘。末了半晌,叶修看着捏住自己头发的我,笑得温柔:“做梦了吧。”

我把手垂下。怎么会不知道呢?可脑海中闪现梦里叶修的举动……

这已经算是发展到春梦的地步了啊,我怎么能够告诉他啊!

“其实你很早就应该知道是做梦了,烧伤都不疼,这怎么可能呢?”叶修笑着说,“不过不疼也好,要是你疼的话,我的心恐怕比你更疼啊。”

叶修肆无忌惮地说着撩拨的情话,我感到头晕目眩。道理是有的,他说的道理我也都懂,问题是我所有的注意力永远放在叶修身上,只要有他在,我就只想注视着他。

叶修朝我招招手:“过来,给我看看。”

没等到我离他很近,他就拽住我的手将我摁到他怀里,拨开我的头发,在我后颈上落下一吻。

梦境不存在痛处,自然也没有亲吻时那种略带湿润温软的触感。我静静地靠在叶修怀里,想必他离开时已经在我的后颈处留了一个殷红的吻痕。

“本来只想偷亲你一下,没想到你跟我说了这么一大堆莫名其妙的东西,好在结果是一样的,”叶修稍有低沉的烟嗓在我耳畔响起,“我爱你,就这样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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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hanks for reading~!

这篇算是突发奇想的灵感,却感觉断断续续写了挺久的

还是要爱啊。酒逢知己,棋逢对手,勾心斗角,你来我往。要炽热的吻,要飞扬的眉,要缠绵的拥抱,要拼命的厮守。深夜应该有撕心裂肺的眼泪,春风应该有柔软缱绻的情话。总归是要分开死的,天长地久朝生暮死的,谁怕谁啊。网络上看到的这段话,很有感触所以就借来做个标题,侵删歉x

柯斐尔是我自己瞎编的x度娘了下似乎还有翻译是confield?瞬间高大上了x

龙和烧伤的脑洞我写完以后才发觉借的是《鬼咒》里僵尸蛊源的梗,有点出入,悄咪咪打个广告x我间歇性会沉迷这种小说,虽然还没看完但是非常好看,主角的性格我还是非常欣赏的,不过他的画风如果介意的话慎入x

蜻蜓和龙的关系……我想问dragon和dragonfly有什么关系么……

这篇本来应该过了今天发,因为正好应文里叶神那句今天是个很特殊的日子

最后的最后!感谢大家长久以来对我的支持,以及叶神!生日快乐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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