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雨寒枯

寒雨连江夜入吴 平明送客楚山孤
全职||刀乱||剑三||秦时||恋与||遇逆||小船||食物语||咒回
男你||伞修&药庙自由心证向||浮博♀||女少
沉迷各类番剧音乐小说电影
轮椅and撸猫bot
初始刀清光||嫁刀青江药研鹤丸
喜欢所有的庄花 不管藏剑山庄还是小圣贤庄
狐狸控教授厨||文州是心尖尖甜蜜饯儿
别人赏天上的月亮 我赏我自己的月亮
"Спокойной ночи, Саша."

[全职高手][伞修]Soul mates

*严格意义上第一次写这两位,CP向or友情向自由心证

*借电影One Day的梗,但走向和电影不太一样,侵删歉x

*文里涉及的非全职原作名称皆属虚构,请勿深究orz

*灵魂伴侣,侧重点有一丢丢偏向伞哥,以及我是个语废x

*最终仍是让他们结局落了俗套(。

*全是私设,避雷注意,欢迎捉虫,oo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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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Roses are red;violets are blue; sugar is sweet, and so are you.

·

当挂在墙壁上的时钟指向十点三十分的时候,整个火车站好像变得更忙碌了。

原本算得宽敞的月台挤满了旅客,人群从四面八方涌来又熙熙攘攘穿梭而去,钟表机械的滴答、司乘扯着嗓子的叫骂、和大家或温情或例行公事的问候与道别混在一起。行色匆匆中撞到了别人的皮箱都只来得及回头说声抱歉,唯有时刻表冷静而严苛地坚守自己的本职岗位。

叶修身边的人又离开了一个。他坐在站台的长椅上,手里拿着今日份的晨报阅读着。

他看起来和周遭争分夺秒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,不像是要搭乘列车或是来接亲友的,因为他既没对到站台边翘首以盼,而且连半个眼神都没分给时钟和时刻表过。

直到又有一个人走至他所坐的长椅跟前。“嘿。”对方打招呼道,“请问这有人吗?”

“没有。”叶修只稍抬了抬头以示礼貌,接着将报纸又翻过去一页,“随意坐吧。”

对方在他身边坐了下来,将长柄伞斜倚在扶手边搁好,往后靠在了椅背上。

报纸内容都乏善可陈,叶修粗略扫了几眼,在看到下一版上的那张黑白照片时皱了皱眉头。

“马戏团军竟然出征了?”叶修正沉思着,身旁突然响起个声音。他转头发现刚刚坐到长椅另一半的年轻人正望向他这里,看着他报纸的版面。

“噢不好意思,我不是故意要看你的东西的。”对方意识到叶修的目光后很快道了歉。

“没事,比起这个,”叶修直接将报纸递到了对方手里,“你也关注马戏团军的事情?”

对方笑了笑:“极有可能同我国军队交战的劲敌,总是要注意的。”

“那你觉得他们这次出征,是要和我们宣布开战了?”叶修看着对方问。

“不,打不起来。”年轻人微笑着评论道,“真正想开战,就不会如此兴师动众的了。”

叶修不由得露出称赞神色:“能这样想可真了不起啊,要知道我们国家的那些普通民众,要么对时事漠不关心,要么已经在收拾行李准备逃命。”

对方态度极好:“别这么说,若非对此类事情敏感些,我也有可能将这条新闻略过去呢。”

停靠着那辆蒸汽机车忽然鸣出一串长长的笛音,将整个站台变得烟雾缭绕的。

“我得走了。”年轻人立即开始检查随身物品的携带,却又很快从外套的内侧袋里掏出一本笔记本,“我觉得和你还挺投缘的,给,这是我的联系方式,希望我们还能写信联系。”

青年用钢笔在撕下的纸上刷刷写好住址递给叶修,并在落款处写了日期——10月21日。

“我要搭这班列车回去看我妹妹。”青年拽起外套的拉链,“你要坐的车还没来?”

“跟家里有些矛盾,出来冷静冷静。”面对青年疑惑的眼神,他无奈地笑笑,“我叫叶修。”

“苏沐秋。”青年伸手抬了抬帽檐,抓起长柄伞,跑向了即将行驶的火车。

·

拿到苏沐秋的住址后,叶修曾将自己的地址礼节性地邮寄过去,但未收到任何回音。时间很快过了将近一年,就当叶修快要忘记这位在火车站偶遇的年轻人时,他却突然收到了苏沐秋的来信,约他在本地的咖啡馆见面,聊聊彼此的生活。

叶修赴约的时候苏沐秋已经到了,坐在咖啡桌背着光的那面对他招手示意。

他将夹在胳膊底下的方盒递出去。“有礼物给我?”苏沐秋问,看起来有些惊喜。

礼物盒是用米黄色包装纸裹起来的,上面红缎带系成的蝴蝶结如火焰一般盛开着。

叶修微笑着点头:“你可以打开看看。”

苏沐秋捏住缎带的尾端,仔细想想还是松开了:“为保持神秘感和好奇心,我还是回去再打开吧。不过没看出来,礼物包得那么好看,你的手还挺灵巧。”

叶修仍只是微笑不作答复,半晌开口:“你最近过得怎么样?”

“在外面四处给人做点零工,虽然到处跑忙了点,但赚得还算可以。”苏沐秋说,“你呢?”

“老样子呗,”叶修自嘲,“感觉还被家里逼着读了许多书。”

“多读点书好啊。”苏沐秋笑起来,“虽然我现在不行,需要我忙的事情够多的了。”

谈话还没有几句就已经陷入了沉默,正巧这时他们点的咖啡被送来,叶修忙端起喝了一口。

“话说回来,真的没想到离我们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了那么久,我寄给你的地址有收到吗?”

“收到了收到了,非常抱歉,一直没有抽时间给你好好回信。”苏沐秋说,“我记得我们上次见面也差不多是这时候。”说到此处他瞥了眼咖啡桌摆的日历:“对没错,10月21日。”

“见面不易啊。”叶修调侃道,“虽然真正见到之后,两个男人好像没太多能说的。”

“但显然这是个对我们非常特殊的日期。”苏沐秋感叹着,却同时萌生了新的想法,接着弯起眼睛,“那不如我们每年都只在今天见面吧?这样不至于过分生疏,又能保证新鲜感。”

“好。”叶修道,“每年一天的时间,对我们来说足够了。”

·

“你觉得这里的环境怎么样?”带着苏沐秋从人工修建的石子路穿过草坪,叶修问道。

昨夜刚下过小雨,清晨的草地分不清沾有的是雨水还是露水,在微光下亮晶晶的,到处都弥漫了混合着潮湿的清新味道。不远处已经有很多人到了,接近草坪尽头铺着一块白布,他们坐在那一排排整齐放于草地的木头椅子上,看站在白布上的管弦乐队做着准备工作。

苏沐秋又环顾了一圈四周,给对方作出了肯定的答复:“空气好,而且安静不容易受打扰。”

叶修笑了笑,用下巴指了指草坪音乐会的主角:“我想他们的水平,是绝不会被称作噪音的。”

大提琴悠扬的乐声散逸开来,婉转低回,如每个萧瑟的午夜。叶修与苏沐秋坐在席间静静听着,待这场仅向中产阶级以上售票的音乐会结束,他们一同献上了热烈的掌声。有身份地位的社会人士们彬彬有礼地向四方归去,叶修和苏沐秋走在来时的石子小径上,没有交流。

半晌后,叶修说:“方才那最后一支曲子,叫《Castling》。”

苏沐秋听了,眼神有些意味深长,他笑着叹了口气:“王车易位……么?”

“王需要保护,”叶修的用语直白得甚至露骨,“城市的哨塔看来就要进入警戒状态了啊。”

他仰头看了一眼,萦绕于耳畔直击内心的音符仿佛缓缓上升,最后飘荡在整座城市的天空。

·

叶修与苏沐秋结识的第四年秋天,战争不负众望地打响了。

国家军队“歌剧院”与马戏团军互相威胁不断,最后彻底冲破对方国境,代表厄运的战火如得助燃剂般疯狂朝两个国家内陆烧去。叶修和苏沐秋受战争波及得不算太严重,叶修那里更好一些,但见面已是没有可能,在他们相遇的第四年,“见面一天”的约定终是被打破。

叶修懒洋洋地从楼上下来,坐在餐桌边吃完早餐,顺便读了今日的报纸。新闻社对战争的报道消息基本都被封锁了,他觉得无聊,正要起身的时候,家中收养的流浪狗小点摇着尾巴给他衔来一封信,用脑袋蹭他的裤腿。

叶修把信拿过来,没嫌弃上面小点的口水,连拆信刀都没用,小心翼翼地将封口揭了开来。

信纸有些濡湿了,但并不影响阅读。这封在10月21日送达的信件与叶修以往收到的那些并无太大差异,只是多了些因炮火而改变的生活近况,也都是平淡的词句,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。青年的温和从容通过字里行间流淌出来,未染上任何世间的浮躁。

叶修细细读完,唇角不由自主地牵起一个弧度。

他从未如此感谢过,即使是在这样的时代里,邮政仍坚持完成自己的职务。

·

叶修等在那宜居小镇的火车站里,耳边充斥着手推贩卖车叮叮当当的声音。

苏沐秋用手按着鸭舌帽,从月台那头向他跑来:“好久不见我的朋友!战争结束了!”

帽子险些飞掉的青年给朋友来了个拥抱,叶修对这个有些亲昵的举动猝不及防,差点一个趔趄,好在还是稳住了。他动作略带僵硬地拍了拍对方的背,微笑着说:“也就去年没见而已。”

“那粗略算算也要两年啦。”苏沐秋开心极了,“但不管怎么说!战争总算结束了!”

叶修也由衷地为挚友的快乐而高兴着。他们走走停停,待快出火车站时,苏沐秋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小方盒子和铜质的打火匣,从盒子里抽出一根烟点了起来。

叶修有点点惊讶:“你这是在干什么?”

苏沐秋会意地笑笑:“这是战争后开始流行起来的,当下的时鲜玩意,给你一支尝尝?”他将烟递过去以后端详了两眼烟盒:“我看看——这里面加的好像是蔷薇花。”

叶修点燃这比普通香烟直径长出许多的烟卷。它只有很少的烟味,最先闻到的是发酵后的烟草,而后独属于蔷薇花瓣的馥郁香甜就会一丝丝地浸染出来。

“是挺不错的东西。”叶修实话实说地表扬道,“不过你经常抽么?”

“只是偶尔。”苏沐秋说,将烟盒塞到叶修手里,“既然觉得好,那剩下的半盒就送你了。”

叶修握着那纸质边角有些变形了的香烟盒子,哭笑不得,但还是仔细地收到了风衣口袋里。

出了火车站后他们一路边走边聊,虽漫无目的,但却像有着共同目的地似的,并肩默契。

看见一群小女孩打闹着跑过去,叶修突然想起了什么:“你说过你有个妹妹对吧?”

“嗯,”苏沐秋表情温柔,“但她还在镇上的私立学校上课,这回你来怕是见不到她了。”

叶修手插在裤兜里,点了点头。两人沉默了一会,护城的河水在日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,苏沐秋忽然开口道:“叶修,我有事情想和你商量。”

他少有如此严肃的语气,叶修也认真起来,声音平和:“你说。”

“赢得战争以后,不利于国家发展的很多因素都消失了,各方面制度较之前更为完善。”苏沐秋目视着前方,眼里似有光芒闪动,“但是战争也使我们失去了很多年轻劳动力,生产日益不能满足市场的需要,我认为这对社会对个人,可能将有一个崭新的机遇诞生。”

·

叶修知道苏沐秋有着对社会很高的敏感度,同时也极富创造能力,但若不是他亲眼所见,他也不敢相信苏沐秋的这种能力达到了一种怎样的高度。

“你看看这些机器,”苏沐秋兴奋地指着那一排咔嚓咔嚓作响的大家伙,每台均有一个木制的轮子在旋转着,“虽然都还需要人手摇,但和以前的效率比已经提高太多了。”

“那些要更高级点。”苏沐秋又指着前面,“它们用高压蒸汽作为动力,连人工都不需要了。”

那些依靠锅炉制造蒸汽的机械将本就不宽的过道变得一片白茫茫的,越往里走越靠近那些木头或煤炭燃烧变成的热源,叶修用力扯松了脖子上的领带,觉得身上的衣服全熏潮了。

苏沐秋对环境的适应飞快,离上回他对叶修提及这个想法仅过去了一年,他就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用有限的成本,创造出了最大的生产价值,从而吸引更多的人们来到他这里。

叶修从心底敬佩着他这位挚友的天赋,就在他陷入沉思的时候,苏沐秋回应了一位向他恭敬问候的工人,他随之想起来,苏沐秋的组织管理能力也是出类拔萃的。

“叶修。”苏沐秋的叫唤将叶修彻彻底底地拉回现实,他停下脚步,对叶修伸出手,以表最真诚的邀请,“要不要考虑,来工厂和我一起工作?”

·

叶修答应了苏沐秋的提议,但不是同他在一所工厂,而是由他介绍,在叶修所住的城市里。

纵使有熟人介绍,叶修仍旧从底层做起。除那些需要手挑肩扛的工作他做得不太妙以外,别的都有出色的成绩,很快职位一级级往上升着。他看人很准,不屑在工厂内部搞小团体,也赏罚分明,用人不疑,没过多久就成了远近闻名的工厂领导者。

但这不是他真正想做的事。实质是,通过这样的个体劳动来鼓励社会发展的方式并不适合他。

于是第六年的10月21日,事先在信中说明了来意的叶修,与苏沐秋见面了。

他们曾为最美的季节是夏天还是秋天展开过一次讨论,虽没能得出结果,但不得不承认,秋季的小镇确实美得不可方物。黄昏的落日将架在河流上的小桥拉出长长的影子,砖砌的痕迹令它显得沧桑而古朴,但就像那被称为人间四月天的诗人笔下所作,沉淀了历史的情感。

苏沐秋早通过信件就将叶修的意思猜了大半,了解叶修如他,虽没直接将意思表达出来,可他们两个,也早就过了说话要弯弯绕绕的时期,他微笑着问:“过得不开心么?”

“凑合吧。”叶修说道,下意识地摸出一根蔷薇花卷烟,“尽管这不是我想要的。”

·

叶修坐在返程列车靠窗的座位上,觉得这次是他与苏沐秋认识七年来最不愉快的会面了。

他认真地想了想,头脑里突然跳出了七年之痒这个词,自己都觉得可怕,赶紧开窗透了口气。

列车从苏沐秋和他妹妹住的镇子上开出来没多久,正穿过一道温和的山脉。带有暖意的微风迎面吹来,叶修眯起眼睛,辨别出了几座隐在群山深处的房屋,各色野花踩着秋天的末尾点缀在翠色的山头,纯白的蒲公英则在河边的浅滩摇曳绽放。

叶修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些许。对他和苏沐秋的理想会不一样这件事,其实不用太过惊讶。

苏沐秋醉心于技术,他能轻松地驾驭那些普通人操纵不了的大机器,在目睹世界改头换面之后,他更坚定了想要给社会带来新变革的想法,整个时代将拥有更没有缺憾的未来。

那么多年下来,比起把苏沐秋当挚友,叶修早已觉得他更像亲人。人以群分就是这样浅显的道理,他们的三观与理想并非毫无重合,就算没有,他也愿意陪苏沐秋去别的舞台看看。

这时一位戴头巾的妇人推着兜售零食的小推车过来,叶修谢绝了她礼貌的询问。

但在这之前,他希望能先把他那偏居一隅却八方风雨的地方整顿好。

·

好在仅理想的不契合远不能影响他们的关系,他们仍有着每年一次见面的机会。

然而这次,叶修迟到得有些严重。

不动声色地照顾到老友的情绪,今年的碰面由苏沐秋到叶修这里来,却不巧碰上了叶修临时在外公事,以及这所天气捉摸不透的城市十年来的最强降雨。

叶修将外套的领子竖起来挡风,但领子下面甚至里面的衣领仍旧全湿了,冲进他们第二次见面的那家咖啡馆时,他使劲甩了甩手,在地上留下一滩水渍。

接近歇业的咖啡馆里几乎空了,唯有一台桌子前还有光。这是电力刚刚普及的第一年,暴雨使得整座城市的供电不稳极了,年轻的服务员小姑娘怕出事,切了电源为顾客端来一支蜡烛。

苏沐秋的座位背对着他,叶修快步走过去,身子一沉在座位上坐了下来。

叶修惋惜地叹气:“好不容易收拾过了来见你一面,却弄成了这个样子。”

“没关系我不介意。”苏沐秋笑了,表示过慰问后,他道,“那我们就长话短说吧。”

“嗯?”叶修忙着把衣兜里的东西都掏出来,摆在桌子上晾干。他爱抽蔷薇花卷烟的习惯还是没变,只不过烟盒早已换成了金属的,他打开检查,却仍遗憾地发觉烟都泡了水。他原想说一年才一次的机会,没必要这么着急,但看看现在的情况,却是想拖久都不方便。

“叶修,我打算到国外跑一趟。”苏沐秋说。

“什么?”叶修条件反射般地问,“什么时候?”

苏沐秋把随身的笔记拿出来:“还早呢,预计大概明年吧,没准走之前我们还能再见上一面。”

叶修顿了顿,像是注意到了对方话里的什么,问道:“要去多久?”

那时苏沐秋脸上清浅的笑意渐渐敛了起来:“说实话,我自己也不知道。”

临近午夜的城市骤雨如注,窗外的水帘哗啦啦地倾泻而下,将斑斓的灯火挡成一片朦胧景象。

回忆如潮水般涌来,叶修想起他们每年的相遇与别离,那种平淡而温暖的感觉,早已变成习惯的一部分镌刻在心里。他素来不是多愁善感的人,却忽然就这样恍了神。

苏沐秋心里清楚他这句话可能带来的后果,但他无计可施,只能尽量体贴地劝慰挚友:“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,今晚你还是早点回去,换掉身上的湿衣服吧。”

苏沐秋伸手隔着桌子点了点叶修的肩膀,眼见他要起身,叶修一撑桌子也跟着站了起来。

“等等,”他发梢的雨水滴落在桌上,“给我一天时间,我想我们这事需要从长计议。”

苏沐秋摇了摇头,从怀里拿出一块叠得整齐的手帕,贴到叶修的脸上。

“还记得我们最初的约定吗?”苏沐秋轻声问道。

叶修沉默下来。他发现有时适当地保持距离,是友情细水长流的保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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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年里,叶修大部分时间都拥有焦灼的情绪。他断断续续地给苏沐秋写过好多信,但几乎所有都如飞雪落入大海般没有回音,这着实不像是苏沐秋的风格。

而眼见每年10月21日约定的日子到来,叶修意外收到了一份包裹。

剥开包装的牛皮纸,那如跳动火焰般的红色一下映入了他的眼底,曾经被他用作包装礼物的红缎带现在又回到了他身边,重新束着的是苏沐秋邮过来的笔记。

叶修认出是他经常携带的那本,手指有些颤抖地翻开。

里面记的东西很多都没有逻辑,比如每天的工作日程,随手算的一些杂货账目,以及偶尔能发现夹在里面的几张餐馆小票。最终他的目光停留在那些写得工工整整的文字段落上。

-某年2月18日 小雨

这里的冬天很少下雪,但是昨晚下了。那时候没有感觉,但今天下了雨后,镇上的温度突然就变得非常低,不过还是和沐橙顶着风出门了。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这里的冬天反而是一年里最温馨的。这种时候就会想,要是和叶修见面的时间定在冬天就好了。但只要规则被打破一次,那约定的效力就不复以往了,除非再有特殊情况发生。这大概就是约定的意义吧。

-某某年5月29日 阴

今天是个很特殊的日子。我们将见证一个盛世王朝的诞生。

-某某某年……

叶修一页页耐心地翻阅着,直觉告诉他在这本笔记的末尾,应当有苏沐秋真正的用意。

但他却选择在此刻“啪”地一声把本子合上,抓起外套奔出了门外。

坐最近的一班列车去苏沐秋的镇子不过半天时间,叶修希望他还来得及。

-抱歉事出突然,你看到这段话的时候,我应该已经在准备前往撒拉弗。它不同于我们所处的地方,那是一个拥有另外经济形式和文化思想的世界。我甘愿放弃打下的基础,也清楚那里的境遇会比想象中更加艰难,但纵使失去所有,一切也只不过是从头再来。十年是一道分水岭,可这不代表我会放弃我们的友谊。我会在远方为你祷告,祝你未来的生活一切安好。

塞满了齿轮咬合声和鸣笛的火车站摩肩接踵,苏沐秋正照着时刻表对车票上的时间地点。

“苏沐秋!”身后忽然传来厉声的叫唤,苏沐秋转身,结果一本笔记正好砸到他的怀里。

人潮涌动,叶修弯下腰撑着膝盖大口喘气,外套早就不知道被丢到什么地方去了。

“我来给你送这个。”叶修深吸了两口气,“希望你能继续往后写下去。”

“如果你觉得不方便,那就我去撒拉弗看你。”叶修说,“十年只是一道分水岭,它象征终结也象征伊始,或者根本只是一个普通周期。”

我们还会在一起度过许多十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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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This is more than a crush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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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hanks for reading~!

首尾的两句英文摘自微博情话xxx

开头的火车设定是十一点发车,参照霍格沃茨特快列车qwq

首尾都出现的那根缎带是兴欣红qwq请大家自动脑补RGB#xxxxxx

传说叶神会抽烟是伞哥带的,虽然我觉得这个说法不太靠谱,但姑且用了下

文里反复出现的日期是几位的生日,算是半个……彩蛋?

伞哥经常用的那本本子,参考原著里他用来记录和叶神胜负的那本

以及提提One Day的事情……我最初看到这个梗的时候真的以为男女主每年只相见一天,永远保持友谊,但看到后面发觉越来越偏了……着实令我费解x

终于写完了……累死了让我瘫一段时间orz

最后,创造盛世王朝的朋友生日快乐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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